天黑了。
沈珍也哭累了。
「不哭了。哭坏了身子,你的父母会心疼的。」
萧玠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大将军,是你的父亲,对吗?」
沈珍愣住了:「你怎么…」
「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些事情,是皇兄告诉我的。他说,当初没有找到你母亲的尸身,所以他们便没有立碑而是建了衣冠冢。他还说,你母亲到死都不肯说你是谁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不想,让你难过。」
萧玠嘲笑自己的迟钝:「其实当时他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大将军。那日入学考试,你射箭的样子简直和大将军一模一样,我早该想到的。」
「我早就怀疑过沈国公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在将我逼上绝路。」
沈珍低头描摹着他衣服上的花纹:「我的亲生父亲本名慕怀安,他是为了我娘改的名字。他还给我取了表字——予卿。给予的予,客卿的卿。他说,这代表着他和我娘都属于彼此。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她说我是她和父亲最珍贵的人。我不姓沈,我姓慕。我叫慕珍,字予卿。」
「很好听的名字。他们都很爱你。」
萧玠有时候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兜兜转转,当初大将军嘱咐他的话,现在全用在了他女儿的身上。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安排,他注定会对她一见钟情。
「我娘还说,让我提防沈国公。」沈珍停下手里的动作。
萧玠犹豫片刻,将上次大齐奸细的事告诉了她。
「你怀疑,沈国公通敌?」
「不能确定。但人确实是在国公府附近跟丢的。」
看了那本日志之后,沈珍也在想,她母亲的死会不会和沈国公有关系。
但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证据。
「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日后再从长计议。」
以沈珍现在的状态,萧玠是不敢让她单独骑一匹马的。
于是二人共乘一骑,就这么回了国公府。
沈长平终究还是放不下,早早便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回来却嘴硬道:「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