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吗?」
沈长平沉默着没说话。
花盈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说出了答案:「十八年十个月零十七天。」
她仰起头,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似是在回忆从前那段快乐的时光:「我第一次来到沈家的时候,只有四岁,我嘴笨干活也不利落,府里的老人经常欺负我,克扣我的伙食,我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地苟延残喘着。那时候,你也才约莫五六七岁的样子,见我可怜,便将自己的吃食省下来给我,为我取了名字,教我识字。虽然后来被大娘子发现,不许你与我来往,但是你我也度过了近一年的好时光。为了给我寻个好去处,你去求了老夫人,将我调到她的房里伺候,我在府里的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
后来,我时常替老夫人去你的院子送东西,你都不知道每次去我的心里有多欢喜。我不奢求其他,只要能远远地看你一眼就好。我以为你会忘记我,可你没有。你不仅记得我,你还会关心我过得可好,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着。
所以侯爷,你要我怎么放下你呢?没有你,便没有如今的我。我喜欢你,不是十八天,也不是十八个月,是整整十八年啊。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我这辈子,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些事,早已被另一个主人公抛诸脑后。若不是她提起,他或许永远也不会想起,更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善意,竟让一个小女孩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沈长平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再开口时嗓音略微沙哑:「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呵,是啊,我这辈子,也回不了头了。花盈,你知道吗,自我三岁启蒙之时起,一日有八九个时辰我都在念书,我就像是被折断翅膀的笼中雀,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枯燥的事,麻木且不知疲倦。
就在这个时候,阿珍出现了。她就像是个小太阳,那么温暖,照亮了我原本黑暗无光的生活。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我虽装模作样地在看书,很少回她的话,但实际上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后来她被送到山上的寺庙清修,我第一次恨自己那么软弱无能,那也是我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往上爬,我要爬到能护住我所爱之人的位置。可是如今…」
他笑了一声,似是再次嘲笑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