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太过肆意,不明婚姻大事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亦心里担忧女儿错失此良缘,恐日后难觅如此良人。
两刻钟后,陆子衿双手稳稳地托着木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和两盘精致的小菜。
尚书夫人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起头。
目光瞬间就落在了陆子衿的头上,看到那只用一根玉簪随意盘起的发髻,在她眼中显得极为怪异和不合规矩。
一股莫名的怒火瞬间从心底涌起,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陆子衿见母亲变了脸色,赶紧将托盘放在桌上,移步上前乖巧地轻拍她的后背。
软语道:“此为出行安全,娘,莫气。”
尚书夫人闻之,面色稍霁。
然旋即,夫人又嗔责道:“你瞧瞧你做的事,长卿都回广陵了。
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你和他的婚事,轮不到你做主。
我是你娘,还能害你不成?
哪家姑娘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
陆子衿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尤其是母亲眉心数道褶痕,此世母亲方三十有余,然容颜却若后世四十之貌。
观母亲双唇开合不停,忆起后世岁月,母亲亦如此般,强令她赴诸般辅导班、课外班。
陆子衿但觉胸间似有闷气塞堵,窒息之感袭来。
“所以你生我养我就是为了控制我?控制我的人生?我是人还是木偶?”
陆子衿面覆愠怒之色,眸中怒火灼灼。
双唇轻颤,字句如珠,逐一蹦出,恰似晴空惊雷乍起,震人心魄,令得周遭气氛陡然凝滞。
尚书夫人方欲斥责,身畔周嬷嬷忙轻扯其衣袖。
想起前番母女二人不睦而散,尚书夫人心内烦闷,长长呼息数口。
她强抑怒火,声调稍缓:“长卿走之前在我跟前立誓,与你成婚之后,绝不再纳侧室,仅一通房,难成气候,定越不过你这未来主母之位。”
言间,目光紧紧锁住陆子衿,盼这个冤家能体谅她的用心,应允此门亲事。
陆子衿举目,眸中寒意凛凛,其唇角轻翘,然笑意全无,只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