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难道,你还想让一个庶女当肃王世子妃不成?是不是想气死我?!”
裴远廷狭长的眸子低垂着,始终没有正视肃王妃。
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沉下,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半晌,终于轻道,“此事母妃先应下,待孩儿来处理。”
肃王妃却放不下心,“你这身体,还能怎么处理?!”
“还有,那云砚之递了好几次帖子要见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裴远廷默了默,“至于我与稷允的事,母妃不必理会……”
稷允,是慕清淮给云砚之提的字。
这时,随从于湛入内禀报,“世子,户部员外郎萧羽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那个与云恬有口头婚约的萧家人?”肃王妃拧起柳眉,“一个寒门子弟,还想继续高攀侯府嫡女不成?”
她冷笑一声,“告诉他,世子病中,不见客。”
“慢着。”
裴远廷叫住于湛,“请萧大人进来,我想请他尝一尝北疆独有的寒山萃。”
寒山萃,又被誉为北疆寒茶之最。
一两茶叶,价值千金。
肃王妃向来不屑寒门子弟,不解道,“你跟他打交道作甚?还寒山萃?暴殄天物!”
裴远廷摇头轻笑,“他可是我未来的连襟。若一壶寒山萃,能让我俩都得偿所愿,也算物超所值了。”
“这事儿母妃就别管了,总之,儿子不会丢了肃王府的颜面。”
见他又是这般,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肃王妃无奈,“我可听说,云恬能拿回嫡女身份,云砚之出了不少力,眼下,那云恬摆明了想嫁给你,云砚之那边你最好见一面,交个底。”
“毕竟,承恩侯和你父亲都是皇上的臂膀,日后两家是姻亲,你和云砚之不论在朝中还是在军中,都该是同一阵营的。”
大庆建国已有五百多年,先帝有三子,大皇子也即是肃王,乃庶出,二皇子靖王是先皇后嫡子,也是先帝三子中最具仁德的,可惜靖王在先帝病逝当夜,惨死于一场宫变之中。
如今的太后,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也是三皇子献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