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又是片刻沉默。
“没了?”
献帝掩嘴咳了两声,忍不住郁闷,“今日朕为了救你们,可是狠狠得罪了太后,你就这么一句话,没了?”
云砚之垂睑沉默,半晌,慢声道,“多谢皇叔。”
此言一出,献帝警惕朝外看了一眼,发现庞德早已将宫女内侍尽数清退。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问,“怎么,你终于想明白,打算听朕的话了?”
云砚之闻言重新站定,挺直背脊,整个人犹如一棵笔挺的青松。
“是。”
“你可知道后果?”献帝斜倚在软枕上,病中凌厉的目光直视他。
云砚之慢声道,“知道。”
献帝的声音却并未因此而轻松,“肃王兄这些年之所以不遗余力帮朕,不过是笃定朕没有子嗣,一旦归天,这龙椅上就算不是他,也只能是他儿子的。”
他目不斜视,又咳了几下,“一旦你恢复身份,即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管是肃王,还是太后,都不会让你好过。”
“侄儿知道。”云砚之面色平静,将桌上的杯盏递给他。
“为什么?”献帝却不肯放过他,“给朕一个理由。”
闻言,云砚之瞳孔微微缩紧。
掠过一抹纠结之色。
半晌,他道,“臣,不信裴远廷了。”
献帝一怔,问出了与其他人相同的问题,“你们不是关系极好吗?”
云砚之默了默,“从未。”
献帝一脸不解,“那你上次拒绝朕的时候说,你不想与他争权夺利,还说他虚怀若谷有仁者之心……敢情是忽悠朕的?”
“有吗?”云砚之面无表情,“臣当时大概是喝醉了。”
“你!”献帝捂着心口,呼吸急促起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朕好早日夺了朕的皇位!”
云砚之一本正经道,“侄儿恢复身份还需要时间,叔父再坚持半年吧。”
“好你个云砚之……”
献帝一阵猛咳,眼底的青影似乎又浓重了些,“老实交代,到底为何改了主意?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朕一个字都不信!”
“臣说的是实话。”云砚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