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跟我说……”
“你认识常玉京吗?”
江近月摇摇头,自然不可能将自己那夜独自外出跟踪周怀川、却又被常玉京发现的事情说出来,只小心翼翼地说:
“不认识,只在上回和您说话时,远远见过一回。”
“那不认识的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吗?”
陆晏廷的眉紧紧皱着,仿佛在问一件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江近月,你是三岁小孩吗?你在答应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之前,不会先去问一下我吗?”
江近月听他严厉的发问,呼吸一滞,当真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有些僵硬地站在他面前。
陆晏廷这样的天之骄子,根本不会懂她寄人篱下的感受,也不会试图去理解她的心情。
明明过得不开心,明明就是被府中人区别对待,可还是要一直笑着打圆场,说自己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
因为只要她一有什么事,就会被别人当作麻烦。
江近月天生反骨,明明是末等贱籍出身,自尊心却极其重,她不愿旁人看轻自己。
所以麻烦别人对她来说,本就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何况是她如今借住的主人家。
“世子,常大人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他给我看过令牌的,我想着这是小事,不想惊动您……”
她的手指在底下卷着衣袖,将头垂得更低,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微颤,尾调带了哭腔。
可是陆晏廷压根没打算放过她,接着质问:
“小事?如果这种有性命威胁的都是小事,那对你来说,什么才算是大事呢?”
他虽然坐着,但很容易便能拉过她,让她立在自己面前。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江近月被迫同他对视一瞬,在看到对方带着怒意的目光时,她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应对,旋即又低下头去。
宫中的姐姐们在江近月很小时便教过她,若是哪里做得不好,被嬷嬷教训时,第一要紧的不是辩解,而是沉默,还有认错。
因为如果还嘴,除了会被罚得更重,没有任何好处。
少说话,多做事,总没错。
江近月也一直习惯于用这样的方式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