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盯着那块土看了看,忍不住问一旁站着的老伯:
“老伯,我觉得这底下有东西,我能不能挖开看看?”
那老伯当即就不乐意了,他道:
“哪有什么东西?叶大人,这已经是我的宅子了!能让你们进来看看,也是看在叶大人的面子,姑娘你怎么得寸进尺呢?你其实就是想要这棵树,对不对?!”
江近月皱起眉,想解释什么,最终闭了嘴。
叶明帏见她有些沮丧,安抚她道:
“你别着急,我和他说说。”
于是江近月只好站在一旁等待,看叶明帏和那老伯周旋。
过一会儿,叶明帏回到她面前,同他说:
“这位老伯说,前几任房主的确留了些旧物在此,我叫小厮整理一下,送到你那里吧。”
随后,他有些抱歉地道:
“至于这树,暂时还是挖不了,你放心,我会同他再说说的。”
能故地重游,或许还能得到些当年的旧物,江近月已经很满足了。
她跟叶明帏先回到府中,叶明帏还有公务需要先行离开,临走时,他道:
“我方才已经派人将你回来的事告诉了父亲,他听说你回来,定是激动万分,这几日我有空时,带着父亲再来拜会,可好?”
江近月点点头,又问道:
“安叔他的身子还好吗?”
叶明帏叹口气,苦笑着摇头:
“当年江家出了事,我们本都要被充作官奴流放到岭南去,好在半路得遇贵人搭救,这才侥幸在外苟且偷生多年。不过这些年,父亲也是什么苦都受过了,身子早已大不如前。”
说着,叶明帏有些痛心地道:
“皎皎,那时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带走,我们却毫无还手之力,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对不起,我……”
江近月语气轻柔,笑着安慰他:
“叶大哥不必自责,这案子是陛下亲判的,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哪里逃得过呢?没有牵连到你们,我已经很满意了。”
但二人心中都知道,隔着十几年的时光,如今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对于当时的江近月来说,却是一场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