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的不一样。
江近月坐在小厅先用膳,隔着一层珠帘,看陆晏廷蹲在榻边,耐心地教育着坐在榻前晃悠腿的小葫芦。
小葫芦似懂非懂地听着,又把他的官帽脱下来玩,被陆晏廷拍了拍小手,委屈地躺倒在榻上。
过了好半晌,陆晏廷才进来。
他把手搭在江近月的肩上:
“放心,没什么大事,他只是觉得家塾不好玩,板凳太硬先生太凶而已。他答应我以后乖乖去的。我明日休沐,我可以送他,你不用再起那么早了。”
闻言,江近月亲了他一口:
“表哥,你可真厉害!”
然而事情好像没有江近月想的那么简单,第二日一早,她虽然不用接送小葫芦了,可她依旧被院中小葫芦的声音吵醒。
这声音很是凄厉,江近月吓了一大跳,她慌忙从床上坐起,披上披帛到廊下一看,就见小葫芦正扒着他爹的小腿,被陆晏廷拖着往外走,嘴里大喊着:
“哎呀,爹爹,我不想学,我们明日再去吧!”
陆晏廷没有说话,冷着脸把他往外拖。
小葫芦回过头,见江近月出来了,又朝江近月喊:
“娘亲,救救我呀,我不要去!”
陆晏廷见江近月站在那,急忙挥手让她进屋,又骂小葫芦:
“看把你阿娘都吵醒了!”
父子俩闹腾着出了院子,等他们父子走后,江近月叹口气,正要回屋,昔桃在廊下道:
“夫人,老夫人房中的张姑姑求见,说今儿个一家子女眷都在养怡斋,想请夫人去说说话呢。”
江近月想了想,对昔桃说:
“让她进来吧。”
张姑姑进来后,先向江近月行了个礼:
“听闻夫人回京几日一直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吗?今日老夫人、公主还有一家子女眷都在养怡斋,老夫人想念夫人,请您去坐坐。”
说完,张姑姑又道:
“老夫人还说,若是夫人觉得身子依旧不适,不去也无妨,过会儿老夫人亲自来瞧瞧您。”
江近月在廊下转了转,淡笑着说:
“岂敢劳动祖母?我同你去坐一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