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一会儿,到午膳时辰我叫你。”
江近月有孕以来,就嗜睡想吐,这要是平时她早上床去了,可今日因为黄幼兰的话,她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
陆晏廷见她扶着墙神游天外,放下手中的活计,扶着她到床前坐下,又替她宽了衣裳。
等江近月躺好,陆晏廷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问:
“你方才怎么去了祖母那里?用过膳了吗?”
江近月道:
“用了,现在还有些撑呢。”
陆晏廷的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若有所思地道:
“你昨晚好像好些了,一晚上都没吐过。”
江近月拧起眉:
“陆晏廷,你不要再说‘吐’这个字!我真的会想吐的!”
“好好,我忘记了,不说,我不说了。”
陆晏廷急忙安抚她。
江近月垂下头,默默看着他搭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双手,小声问:
“表哥,我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吗?”
陆晏廷闻言,神情一变,他努力勾起唇角,笑着问她:
“月儿,你为什么这样问?”
江近月抬起头,对上他闪躲的目光,立刻意识到黄幼兰说的是真的。
她有些急切地坐起身问:
“眼下京城这么乱,想必边关形势更为严峻,表哥,你是不是想去边关,是不是……”
陆晏廷罕见地没有立刻应答她的话,于是江近月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抱住陆晏廷的腰,闷声说:
“表哥,战场那么危险,我不想你去……表哥,如今爹爹的仇报了,我再没有什么奢望,只想我们一家人永远待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
曾经她觉得自己的命如蝼蚁般轻贱,一直觉得自己的归宿就是早早死掉,也曾经视死如归地活着。
如今却因为有了他和小葫芦,有了肚子里这个孩子,她就像苟且偷生的老鼠,既胆小又贪婪,觉得自己抓住了那一点微小的幸福,再也舍不得放弃。
陆晏廷握住她的手,有些艰涩地开口:
“月儿,赵雪客在大魏蛰伏多年,对大魏地形了如指掌,他又天性狡猾,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