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两人说的话很少,但每天都能见着,如今神君突然要死了,她难免悲从心来。
她突然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神君死之前,能见一面白圣子么?
白圣子,能赶得上么?
或许,他都根本没在意这些吧?
他甚至都不知道吧,不知道有一个女子,为了他喝了半年的苦酒,给他雕刻了画像,整日戴在手腕,呆坐傻笑,像个神经病一般。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都只是顾着那个不足一块灵石的小酒壶,跪在地上,青衣沾了泥土,双手挖出了血,披头散发嘴角流血,声音凄厉如同女鬼。
他会知道的吧,这些消息很快就能传出去的,他看到了,会怎么想呢?
她甩甩头,看向眼前的小土堆,她伸手,摸上那块她自己立的小木牌。
她的双手在酒楼做活,早已不再滑嫩,而是布满生活的老茧,与那时候相差太多,她的容颜也早已不再年轻,多了生活的沧桑,但她的眸子一直很亮,里面有柔柔的灵动的光。
“呆子。”
她念叨着,流下泪来,
“我今日歇工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哼!我可不是有意要来看你的哦!我才懒得看你这个负心汉呢!”
“唉!”
她叹气,
“我似乎比神君大人要好太多了,我起码见过你,抱过你,与你厮守过……她从头到尾,似乎就只有那个酒壶…”
“其实我骗了神君大人……”
“娘亲说的那法子,怕是不怎么有用的,我早就试过了。”
说话间,她从领口掏出一块白玉碎片,捧在手心,
“你看,这是你哦!我那时候好生气,把你画在酒壶上摔了,想着把你这个负心汉忘了算了,但是没用呢,我终究还是捡起又挂在了心口……后来就成习惯了,没了这东西,睡都睡不着……”
“我那时才明白,原来碎了不是就能忘了,而是……而是心也就跟着碎了……”
“呆子,等我取点酒来,好好陪陪你。”
她说了半天,说的累了,她于是想喝点酒,她起身,一惊,又坐在了地上。
后院墙边站着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