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下面的蚌壳也张开了,三个人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赶去,纸人拿到了干粮也都四散离去,不一会儿,原来热热闹闹的戏台空空如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空旷又苍凉。
人和纸人都已经走了,潘晓晨这才想起来她要怎么回去,那面镜子呢?岳东林呢?潘晓晨刚滑进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镜子外面的岳东林,而现在四周静谧,能看到的是枯树、荒野和黑夜,哪里有另一个世界?
入口呢?或者说出口,潘晓晨慌了神,像一只莽撞的小鹿一样四处寻找。
“岳东林——岳东林——你在哪?”潘晓晨奋力嘶喊着。
对了,岳东林说过他们是靠红绳联系的,对,红绳!红绳系在了小拇指上,潘晓晨并没有看到小拇指上有红绳,她仔细检查每一根手指,都没有!
难道是滑进来的时候红绳脱套了?明明绑得很结实。
“岳东林,我看不到你,我……我该怎么办?你在哪里?”潘晓晨已经带着哭腔在喊了:“是蜡烛烧完了?还是镜子碎了?我……我不会回不去了吧。”
此时荒野闻松风,周遭静谧显得风声如呜咽,潘晓晨越想越害怕,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但又很快被风吹干,像一片一片冰凉的鱼鳞一样凝滞在潘晓晨惨白如霜的脸上。
镜子外面的岳东林早就急坏了,他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但还是无济于事。
从潘晓晨滑进去的那一刻,岳东林都是提着一颗心的,好几次心都跳在嗓子眼上了,尤其是当他发现红绳断了,这可是两个人唯一的联系,或者说是潘晓晨能出来的唯一办法。
烛火正好映照在镜子的正中间,摇摇晃晃几度要熄灭,岳东林起初诧异为什么自己的血不能在镜子里打开这个入口,而潘晓晨的血却可以,两个人的血有什么不一样吗?还是说要女人的血?当初师父可没明确说,只是说合适的人,“合适”的标准是什么?岳东林也说不清楚。
现在想问师父都找不到人,师父这些年一直在云游四方,没有手机,也不用任何通讯工具,那简直就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
岳东林这次是铤而走险,这个方法险在两个地方,一是在那头的人要在蜡烛燃尽之前回来,二是这头的人要用红绳把对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