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刘管事,“刘管事,你先带人下去吧。”
刘管事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叩谢过福晋。带着其余的人连滚带爬的出了锦绣堂。
春桃在地上趴着,嘴唇都是惨白的,像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翀嬷嬷一盆冷水浇到她身上,春桃打了个激灵,强睁了睁眼皮。
福晋瞧着她血肉模糊,心里直打颤,手抚在小腹上,示意翀嬷嬷将帐子披到春桃身上,将血迹遮住。
福晋才看向春桃:“若是我没记错,你爹还在郊外的庄子上,若你还是嘴硬不说,你爹可就被你连累了。”福晋搬出她爹,自以为捏住了她的软肋。
面对福晋赤裸裸的威胁,春桃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使出浑身力气吐出来三个字:“侧福晋,是侧福晋。”
福晋挑眉,似是毫不意外:“年氏?她如何指使的你,都叫你做了什么?”
此刻的春桃已经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任翀嬷嬷往她嘴里塞什么吊着她这条命,她都只是目光涣散的摇头,什么也不再说。
福晋盯着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没有跪地求饶,也没有痛哭流涕,倒像是一心求死。
福晋挥挥手让翀嬷嬷将她抬到下人房里,给她上些药,别让她死了。
春桃被翀嬷嬷扔到带人房里,上过了药,但被发现时,她将簪子扎到了脖颈里,已经没了气息。春桃死前,手里紧紧攥着一条绣着杏花的帕子。
今儿一早,刘管事被熙春叫走了,刘管事走后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寻她,递给了她一条杏花帕子。
春桃没有娘,春杏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她爹好赌成性,虽在四阿哥郊外的庄子上种果树,有一份收入,但一夜就能输光。
春桃为了养活她妹,白天在府里干活,晚上还要做半夜绣活拿出去卖。
前段中秋,许久没有回过家的春桃特地去街上买了珠花,还将府里发的月饼带回去给小妹吃。
回家后却不见人影,街坊四邻都摆摆手说不知道春杏去哪儿了,还是一个老婆子,告诉了春杏:“被你那个赌鬼爹卖喽。”
“卖了?卖到哪儿去了?”春桃以为是卖到哪家府里做丫鬟了。
只见那老婆子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