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盏茶证明着四爷刚刚来过。
明儿就要上朝了,四爷不欲将太多的精力放在后院中,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前些日子想了些法子给太子爷透露了个消息,说那个有孕的常在实际上是老八寻来的人,不知太子是不信还是不屑,反正是迟迟没等到他有什么动静。
年已经过完了,整个年间,太子爷一步都未曾踏出过东宫。
在这期间,皇上三番五次下令,让太医务必将太子妃医治好,更是流水般的赏赐入了东宫,都是世间独一份的药材。
这已经是明着给太子低头了,毕竟他是皇上,还要让他如何呢?
他怎会想到,太子当着众人跪了,被骂不孝,无德。太子妃的身子伤了,已经成型的孩子没了,这其中的心痛和屈辱哪儿是说好就能好的。
太子妃到如今都是一天当中睡的时间多,醒的时候少。醒了就是喝不完的汤药,满屋子都是汤药味儿,成日里开着窗也散不出去。
此时她刚好醒着,头稍稍一侧,便能瞧着太子爷在趴在床沿上的睡颜。
她伸手想去将太子紧皱的眉头抚平,但手刚刚抬起,太子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太子直起了身子,声音带着些沙哑,对着她说道。
太子妃点点头,瞧着他轻笑道:“今儿个是十几了?”
太子闻言愣了一瞬,才沉声回道:“十六了。”
太子妃笑了笑,冲着他柔声道:“明日就要上朝了,一会儿叫她们将您明日的衣裳和帽子备好,您今儿个夜里就去李佳氏屋里歇着吧,睡个好觉。”
太子听到这话却是冷冷一笑,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孤明日不会去的,既然歇着了,就要歇个够才行。从记事起,每日便是读书,练字,再大些便是绞尽脑汁地在皇上面前出头,得他的夸奖,又被他忌惮。这么些年,孤累了,这几日倒是惬意的很。”
太子妃听着他的话,心下微沉,她知道太子既说出这话,明日便定不会去了。
她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望向太子的眸中多了一丝担忧,若是真惬意,怎会日日紧皱眉头?若是真惬意,怎会频频在梦中惊醒?
她与太子是少年夫妻,这么些年,不说能将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