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达眼底的敷衍模样,神色透着淡淡的疲倦。
向来温柔周到的人,此刻有几分意兴阑珊,俊脸的神态也显得疏离。
如此明显的不高兴,阮情不信其他人看不出来。
知道他是被强迫的,却还是装聋作哑,跟着一起自欺欺人。
她听着谢家人的谈笑风生,觉得厌恶至极。
自由的灵魂,跟亲情的枷锁,只能择其一的时候,换成她,会如何选择?
短暂的想了会儿,似乎找不到答案。
然后心里的厌恶慢慢变成了某种同情。
这里她是最贫穷的,但她的灵魂却是最自由的。
而她更加知道,他的灵魂,就跟他脸上招牌性的微笑一样,早已经被那道无形的枷锁给束缚了。
心变得柔软,她又不可抑制,不自量力的同情他。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同情富可敌国的蒋氏继承人,宁城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大公子的蒋东越。
任谁听了,不得嘲笑她一句异想天开。
唉。
是了,她的的确确异想天开了。
明明他告诫过她好几次,不要对他泛滥那些没用的情感。
她却还是……忍不住。
如坐针毡的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成敬琰提出有事要去处理,才散了客厅里这么一群人。
阮情默默的起身。
蒋东越走到她跟前,露出今天来到谢家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小孩,忘记恭喜你了,等你来伯克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阮情望着他,清亮的眼眸里闪着某种复杂的光,“接下来我会好好复习,应该没时间参加你们的订婚,祝你……万事顺意,所得即所愿。”
“……”
蒋东越怔住。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短暂的失神。
所得即所愿。
呵。
小孩还真是会往他心上扎刀子。
谢承芝挽住他的手臂,“阮情跟你说什么呢?”
他拨开她的手,“刚刚当着众人的面,我没说出来意,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延迟订婚的日期,但是这件事最好由你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