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又不一样了,怀礼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哥哥讨厌自己,更害怕哥哥抛弃自己,他再也不想让买糖葫芦的事重演了,于是只好满心委屈的缩回手。
见怀玉这般坚定,阿毅忙上前帮他,三两下便解了棉袍脱了鞋袜。
冷风吹的慕容辞忧身上那层单薄的里衣猎猎作响,他踩在冰面上蹒跚着走了十几步,才走到湖中心,而后毫不迟疑的踏进去,一下便踩碎了洞里的那层薄冰,冰水裹挟着如小刀般的冰凌,刺进他的皮肤,他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一内一外一冷一热,冰与火在慕容辞忧寄居的这具孱弱躯体里,展开一场生死博弈。
一旁的怀礼再也看不下去,背过身小声的啜泣起来,阿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直到正午,太阳高悬天穹,升腾而起的阳气终于蒸融了些许冰寒。
一场博弈之后,冰与火似乎在慕容辞忧体内,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平衡,除了有些头晕外,他竟觉得身体不似先前那般冰冷了。
又过了一会,阿毅在岸上抱着衣服着急地招呼起来:“可以了,怀玉兄弟,时间到了,快出来吧”。
慕容辞忧这才睁开眼睛,挪到冰洞的边缘,双手按着冰面试图撑着上来,可湿淋淋的手一用劲就打滑,更别说要上去了。
见状,阿毅忙趴到冰面上滑过去,又伸长了手去拉慕容辞忧,拖了好一会才勉强把他拽出来。
看着哥哥浑身被冻得乌黑发紫,怀礼心疼极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冲过来,踮着脚要给慕容辞忧擦干身上的水,慕容辞忧想要阻止,却虚弱的不出话来,只好摇摇头。
可怀礼还是不管不顾的擦着,擦的半干,又赶紧把衣服裹在哥哥身上。
回去的路上,慕容辞忧再也坚持不住了,由着阿毅和怀礼一左一右搀着自己回到静室。
静室里,桌上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想来是有人算着时间熬好送来的,慕容辞忧径直过去一饮而尽,而后瘫在床上昏睡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慕容辞忧睁开眼就看到床边趴着一个小人,他轻叹一下拿过被单轻轻给怀礼盖上,小孩子家本来就瞌睡多,况且又大惊大喜的累了一天,所以沉沉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