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扬抿唇,以往同窗常骂他烂好心,他不以为然,觉得若非没办法,哪个会愿意坑蒙拐骗,如今吃了亏方知世上多是贪心不足,心思深沉之人。

    “安安,这位公子是……”沈长赫看两人相谈甚欢,插话问道。

    沈安安介绍,“这位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名唤张业扬。”

    “这是我大哥。”

    沈长赫还没开口,张业扬立即拱手作揖,“沈大公子。”

    “张公子。”沈长赫微微颔首。

    张业扬偷摸瞧了一眼沈安安,脸色尴尬发红,“那…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张公子慢走。”沈安安温柔笑笑。

    张业扬顿时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只连连应着,离去的步子略显凌乱。

    沈长赫淡淡收回视线,就见妹妹目光追随着离去的男子身影,唇瓣噙着丝笑。

    他顺着妹妹目光又瞟了一眼,淡淡道,“已经走远了。”

    “嗯?”沈安安回头,触及兄长戏谑得目光,面皮热了热,“我们也走吧。”

    “恩。”兄妹二人转身朝马车走去,沈长赫问起了二人相识的过程,沈安安仔细叙说了一遍。

    “如此忠直之人实乃罕见。”

    沈长赫却蹙紧了眉,“忠直是好事,但不懂审时度势,只会硬碰硬,就是有些蠢了。”

    沈安安笑笑,不置可否。

    那样的品性最怕出生在寒门,见不得世间疾苦,可又无能无力。

    二人上了马车,沈安安突然问道,“大哥,进士一般会分派什么样的官职?”

    “状元,探花多数可以留京,名次靠后一些且在殿试表现平平的最大也就是个知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沈安安摇头,垂眸遮住了眼中情绪,“没什么,只是顺口一问。”

    沈长赫挑眉,问,“方才那个张公子名次如何?有希望留京吗?”

    “我也不知,没打听过。”

    “嗯。”沈长赫应了一声,却轻轻松了口气。

    没问过就是不在意,虽说那书生人品才华皆可,可配安安,就是状元之才都差了些。

    除非家世拿的出手,否则只靠一人汲营,朝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