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
沈安安垂眸看了眼他手中宣纸,眉头微微蹙了蹙。
流民一事,她曾听过一两耳朵,就连她一个后宅女子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张业扬怎么敢淌这浑水的?
还是说他当真忠正到命都不要的地步?
“张公子可知,有句话叫官官相护,你这封联名书,会得罪多少达官显贵,寒窗苦读数载才考中的功名,公子就不怕付之东流吗?”
“想过。”张业扬目光灼灼坚定,“可若是如此不公,要我等视若无睹,那这功名,又要来何用,在下深知我等寒门人低势微,可三年一次科举,不就是为朝廷注入新流,若都去趋炎附势,那科举,不就成了给那些位高权重者选走狗吗。”
“……”
沈安安突然想到一句话,君立明堂中,不沾雪与风。
可清是臣,浊亦是臣,没有强大的家族与势力,好人又哪是那么好当的。
可对上张业扬清澈果决的双眼,她又觉得自己的劝告比起他大勇无畏的牺牲,又委实有些小人。
最后只说了句,“便是清官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结合时势,分清主次。”
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不是勇敢,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的傻子。
“多谢沈姑娘好意。”
沈安安第一次见有人可以拧成这样,又觉得自己的私心在如此君子面前,那么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