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从锦被里露出头来,由着墨香,墨染给她更衣洗漱,梳妆,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才漫不经心问道,

    “他人呢?”

    “姑爷一早就起身了,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嗯,”去宫里请安要穿规制的宫装,衣服又厚又沉,沈安安只觉得头脑更昏沉了。

    “皇子妃,”管家在外面禀报,“那个叫陈天的少年喊着要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禀报。”

    沈安安扬了扬眉,想起了那个被关在柴房的倔强少年。

    那个人傲气死犟的很,怕是不会用禀报二字如此客气。

    不过她还是起身走了出去,推开门,一股子鞭炮留下的硫酸味在空中蔓延,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路。

    “走吧,去看看。”

    管家立即带路,沈安安状若无意问道,“可有去禀报四皇子?”

    管家老实的说,“去了,四皇子说让禀报皇子妃,由您定夺见是不见。”

    “嗯。”沈安安唇瓣勾起些微笑意。

    其实二人这些日子的争吵也不算没有任何好处,至少他慢慢知晓她想要得是什么了。

    柴房很冷,可许是萧渊的吩咐,给了陈天一床被褥,沈安安进去时,他正裹着被子取暖。

    “很冷?”沈安安挑眉,“那你说,被你忽悠的撞了墙的男人,阴曹地府里冷不冷?”

    少年脸色白了一瞬,却稀罕的垂头没有反驳,半晌,才缓缓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恒生背后当真不是林家,而是有别的黑手在推动?”

    沈安安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

    陈天着急的站起身来,“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我爹娘究竟是谁害死的。”

    “你不是不信吗,我说再多有什么意义。”

    陈天看着她,“我都听说了,你要去江南抓那个顾谭。”

    堂堂皇子妃,竟然甘愿离京冒险,那就说明这桩案子确实有问题。

    “万一我是贼喊捉贼呢?”沈安安说。

    陈天紧咬着牙,“那我就亲手杀了你,给我爹娘报仇。”

    “……”沈安安转身就要离开,陈天却是立即挡住了她的路,“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