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平淡的眸子终于有了变化,缓缓抬头朝外看了一眼,说。

    “她明日,许就该回来了。”

    “……”

    “你就继续发疯,等着被皇上清算党羽吧。”

    凌辰逸一甩衣袖走了。

    ——

    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朗悦湖。

    不知是不是那截断指起到了作用,申允白没有再出现,一路还算顺利。

    越靠近京城,沈安安心中就愈发不安,心一阵阵的揪着难受,许是因为华笙,又许是还有别的什么。

    但她说不上来。

    “天一亮就赶路,应该能赶在晚上之前进城。”

    齐锦平点点头,却是依旧坐在马车旁纹丝不动。

    沈安安蹙了蹙眉,“你该启程回去了。”

    “恩。”

    依旧只是惜字如金的一个字,沈安安有些看不懂他。

    若说对华笙有什么,可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丝毫不像是一个失去心上人的样子,若说没有,一路上,他都紧跟着华笙的棺椁,半步不离。

    “我还没有把华笙的事情告诉长公主和凌辰逸。”沈安安面色萎靡。

    她不知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怎么解释。

    “和你无关,”齐锦平抬眸眺望着京城的方向,“她是在我面前死的,是我的原因,没有护住她,我会把她带回永宁侯府,亲自向辰逸和长公主赔罪。”

    “……”

    齐锦平虽然是华笙离京的主要原因,但华笙的死,他并没有过错。

    “你是因为她的情,而有所愧疚,是吗?”

    齐锦平不说话。

    “你还是回去吧,长公主那边,我会亲自解释,如今京中正是动乱之际,你不能回去。”

    “只是半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齐锦平十分执拗,不论沈安安怎么说都不为所动,无奈,沈安安只能随他去。

    不过还是让人给他乔装打扮了一下。

    京城就在眼前,可众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接踵而来的是比之路上还要更加深沉的沉重。

    夜晚,李怀言坐在屋顶,大口灌着酒,“华笙没了,我要怎么给凌辰逸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