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羡抿唇,不发一言。

    崔氏这才又看向辇上的盛知婉,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知婉,不是母亲不向着你!这事虽是书羡不对,但说到底,也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更何况你与他成婚两年依旧无所出,这位孟姑娘有孕,也是替你为国公府开枝散叶,你怎能这样善妒,居然让她跪在雨中?”

    崔氏说罢,身旁的嬷嬷连忙扶起孟央,为她撑伞。

    盛知婉淡淡看着这一幕。

    “母亲可是忘了?大婚当日世子喝得烂醉,次日便赶赴战场,我同他连房都未圆,如何有孕?”

    崔氏一愣,没想到盛知婉这样不知羞,把床帏之事都说出来。

    她神情僵硬了片刻,道:“那这也是国公府的大好事!”

    “听母亲的意思,我不仅要同意孟姑娘进门,还要允许她生下孩子?”盛知婉望着她。

    崔氏没想到她这样明知故问,冷下声音道:“毕竟是活生生一条性命,若拿掉,于你名声也不好。”

    盛知婉垂眸:“只可惜国公府第一个曾孙辈,居然是从妾肚子里爬出来,传出去,恐怕有人要嚼舌根子。”

    崔氏最重脸面。

    虽只是出自清河崔氏旁系,却爱拿捏着世家身份。她刚嫁进来,就被立了三个月规矩,立行坐卧,甚至连吃饭时嘴巴张开的程度都要挑剔。平日里更是将嫡庶尊卑、宗妇风范挂在嘴边时时提点她这个皇室儿媳。

    如今,倒不在意了。

    崔氏闻言点点头:“看来,这两年我对你的教养还算听进去了。不过无妨,我已想好了,等这孩子出生后就养在你名下,你不必受怀孕生产之苦,便能白得一个孩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母亲可真是为我好。”盛知婉笑了一下。

    “你懂我的用心就好。”崔氏心中满意。

    盛知婉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母亲说得对,既然这事情已经定下,世子有伤,孟姑娘有孕,不如赶紧去歇着,再站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心胸狭隘、善妒不宽容。我身子有些疲乏,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了。”

    话落,她对着抬辇的婢子一示意。

    崔氏看着她自始至终没下辇的背影,神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