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有自家儿郎未能寻到,可这一问,不止一户两户,也不止是一人两人!

    一人,可能是例外;

    两人,可能是匆忙之下躲去了其他地方……

    可若是,十个、百个、几百个呢?

    几乎所有参加乡试的士族子弟,无一例外,全都不在寒烟寺内!

    众士族们面面相觑,忽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猛然起身,“坏了!”

    男子脸色铁青,“石知州说此次分给我们士族子弟的号舍是新修葺的老舍,与另外两处号舍地方不同……”

    他说到这,没敢再说下去。

    然而仅仅这两句,所有人也都听懂了,有妇人摇摇欲坠,有年龄大的,本就经过一路奔逃,如今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猛一趔趄,直接晕倒。

    “不……不可能的!”

    “那些监门呢、巡铺呢?总不能是吃干饭的吧?他们难道不知道救人?”

    “焕哥儿、镇哥儿……天呐!”陆老夫人捂着心口翻白眼。

    就在昨日,老三还信誓旦旦告诉她陆家儿郎此次乡试定然都能入榜,怎么一夜之间,便成了这般了?!

    “来人呐!去、去贡院!救人!”陆老夫人挣扎着起来。

    其他家听到陆老夫人的声音,也猛然反应过来。

    当即众人召来还在身边的家仆。

    首先要找水性好的人,然后去找船!

    人是有的,但船少,几十家齐心协力,也只找到了十几艘打渔船。

    带着鱼腥味的船,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二十几位熟悉水性的家仆,在重赏之下,摇着橹入水。

    天色已蒙蒙亮,但水势并未消减。

    不断上涨的水位,早已没过许多低矮的房顶,一眼望去,除了少许建筑的上层还完好,其他地方,已看不出临州城的昨日繁华。

    不少残垣断壁漂浮在浑浊的洪水之上。

    寒烟寺在临州城最北,贡院在中间。

    往日半个多时辰的路,如今足足用了快三个时辰才赶到。

    家仆们目光搜寻,很快,便发现了唯一还立在洪水之上的一栋建筑。明远楼的牌匾已被洪水冲走,以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