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娆得知废太子离京的消息,心中先松了口气,继而又悲上心头。
也不知道,她的溪姐儿还有没有能醒来的时候?
时间又过两日。
盛知婉正在府中看书,女红坊的掌事蒋芜忽然来求见。
蒋芜今年三十多岁,做事勤快,性格爽利,再加上一手好绣技,每次来向盛知婉报账时都是笑语晏晏的。
可今日她一来,盛知婉便看出不对。
她眼内满是血丝,眼眶也有些肿,一看便是哭过。
“怎么回事?”
蒋芜张张嘴,半晌才下定决心:“公主,不知……民妇能否提前支取一部分月银?”
“可以,这些你跟账上说便是。”女红坊的掌事和账房是分开的,以往有谁支银子直接去账上登记便可,蒋芜怎会求到她这里?
盛知婉觉得事情不对,果然,蒋芜低着头脸色涨红:“可是民妇要支取的银子有些多……”
盛知婉挑眉:“多少?”
“……五百两!”
五百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蒋芜作为女红坊掌事,每月月例是十两,这十两对大户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寻常人家而言,十两银子足够一大家子都过上不错的生活。
“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盛知婉问道。
蒋芜听着公主关切的声音,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今日婆母来京中寻我,我才知道小叔子被人哄着去了赌坊,欠了一大笔银子!赌坊的人昨日寻到家中,居然……居然将我的沁姐儿带走了!”
蒋芜说到这,再也忍不住崩溃落泪。
她丈夫早年应征没能回来,娘家也劝她趁年轻再找一个。可身为母亲,蒋芜怎么舍得丢下嗷嗷待哺的女儿?
就这样,她留在了夫家,平日不仅要照顾女儿,还要做些绣品补贴家用。
好在她在绣技上十分有天赋,没过多久便有了名声。
后来偶然看到女红坊开业,她动了心,女儿也懂事的劝她试试,她这才将女儿留在家中。
为了让婆母对女儿好,她甚至将每月的大半月银都交给她,每周回去,看到女儿也是白白嫩嫩的。
谁曾想,居然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