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关廷裕将那把枪抵上了霍霆的额头,刚硬又冷酷地将坚硬的枪口往霍霆的皮肉里压。

    压得极重,极狠。

    他喑哑出声,眼底泛着猩红,“你的手上沾着鲜血,染着人命。”

    枪口在霍霆的额头上抵出红痕,他也眉眼森森望着关廷裕,冷笑着回,“关警官就没有吗?还是说,因为你的组织没判你有,所以你就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

    关廷裕拿枪的手微抖。

    那是他的梦魇,是他洗不清的罪恶。

    记忆得追溯到,在霍霆来京市的第一年,有人在他经营的洗浴城里发现了毒品。

    那是关廷裕经手的第一份红头文件的大案,他熬更守夜,信心百倍,紧密追踪,势要在京市拔除毒瘤。

    可是因为霍霆在京市盘根错节的关系,他连搜查令都申请不下来,关廷裕立功心切,带着一名女同事两个人便衣进了霍霆的洗浴城。

    他不知道的是,霍霆这么多年来沾什么都没沾毒,他也在查,谁能在他的地盘上为非作歹,用尽手段凑齐了这批货的上线下线。

    毒贩和匪寇不一样,他们更为阴毒狠辣。

    在霍霆的洗浴城里女警被du贩擒获,身体被注射进了大量新型du品致幻,清白之身也被玩得破旧。

    关廷裕推门进去的时候,女孩已经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哭吼着只求速死。

    霍霆隐在黑暗里,交叠双腿,那么事不关己,“你不该冲动,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要贵在自知。”

    女警的配枪被霍霆丢在了关廷裕的脚边,“对她来说,死就是解脱。”

    关廷裕下不去手,他想救人,是可怜的女警爬过来,就着他的手吞枪自杀的。

    田馨那句,黑就是真的黑,白就是真的白吗?

    关廷裕答不上来,他犯过错,恨意入骨时,也觉得自己是剥夺年轻女同事生命的魔鬼。

    田馨眼看事态愈演愈烈,持枪的被抵着枪的激怒。

    关廷裕控制不住自己,霍霆也毫不惧怕。

    她都能看到关廷裕的手指微弯,即刻就要扣动扳机。

    “关警官,要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