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按住了她不停颤抖的手,他神情从容淡定,对于这件已经知晓答案的事情,周绍也算是相关之人。
沈卓此举的确是癫狂,便是连他,都不曾想到。
结果已经呈现在二人眼前,做再多都是无用之举。
“当真是义兄的书信?”
她语气中带着颤音,一副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的模样。
书信里的内容过于详细,将当时的一切表述出来,顾檀很难想象,同床共枕三载的人竟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
而顾家家破人亡,全府上下五十多口人被流放,竟是因为她这张脸生的事端。
顾檀倒也知晓,她的容貌是极美的,年少时,常有公子主动向她询问出处,想要上门提亲。
顾檀都以已有婚约一事拒绝那群人,而顾家那门同皇家沾亲的婚事,本也是京中人所羡艳的,不管当时的周绍是如何的处境。
他倒是不曾想有人为了让她主动悔婚,竟然将父亲牵扯到贪墨案中,制造了不小的矛盾,父亲做了替罪羔羊,整个顾家被陷害,抓去大牢,反抗者就地正法。
她被迫请求沈卓,只是为了保全她父亲一条命。
只是不曾想,沈卓口口声声答应她保全父亲的性命,到头来却成了一道催命符。
那群杀手,是沈卓派过去的。
顾檀想不通,她都已经下嫁给沈卓为妻,将父亲流放便是,为何还要取了父亲的性命?
沈卓的做法,实在是癫狂。
“他为何一定要杀了我父亲?”
顾父被流放到贫瘠之处,终身不得回京,已经是莫大的悲哀。
“他手中有沈卓贪墨一案的证据,沈卓留不得他。”
周绍连着这件事情的原因也知晓,将缘由直白告知给顾檀,证据赤裸裸摆在顾檀面前,顾檀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顾檀明白,父亲手中掌握贪墨案的证据,只要父亲活着一日,不肯说出那些证据的下落,沈卓便一日不能安眠。
对于沈卓而言,她是她,顾父是顾父,二者可以不牵扯到一起去。
顾父一日不死,沈卓一日不能放松,顾父只有死了,沈卓才能安心。
他精心策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