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摆放着笔筒、笔架、笔洗、笔掭、笔匣等文房用品,布局甚是典雅。
沈昭走进书房,见父亲正专注于写字,便安静地站在原地,不敢出声打扰。
整个书房内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沈昭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中,难过一天的心情好像也慢慢被平复,不禁反思起今日的举动。
崔家作为簪缨世家,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两家联姻无疑会带来许多好处。
抛开个人情感不谈,单单是两家多年来积累的情谊,也不该轻易破坏。
或许,她可以理智一些,用更加委婉的方式处理自己与崔少卿的事情。
但她就是委屈,十年的全身心投入,十年的倾情付出,居然就这样付之东流。
凭什么受伤害的是她,要让步的也是她?
沈尚书见女儿的气息乱了,叹了口气,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
他招了招手,“阿昭,你过来。”
沈昭蹑手蹑脚地走到父亲身侧,像做错事的孩子。
沈尚书循循善诱:“你看看父亲写的是什么?”
沈昀低头看去,父亲写的是《心经》中的一段经文。
讲的是,观世音菩萨以般若之智,观察到色、受、想、行、识等五蕴皆是一种假有,最后都归于空无。
“你常年诵经,跟父亲说说,如何看待这段经文?”
沈昭沉思片刻,答道:“世间万物都是由众缘和合而成。一切皆因缘生,所以无有实体,求其究竟相,毕竟不可得。诸多种种,无自性,无实体,因缘生,不可得的,所以是性空。”
“父亲,您是想说,我们的喜怒哀乐,都是无相的,不该执着于假有,而舍不得,放不下?”
沈尚书笑着问:“你能放下吗?”
“能!”
“甘心吗?”
沈昭噘着嘴,突然不想说话。
“不甘心就是放不下。但是阿昭,权势有时候是把刀,用得好能杀敌护己,用不好反而害己伤身。陛下如今年迈,本就多疑,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我们抗旨拒婚,都会引起陛下的猜忌。父亲虽然官居二品,却也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盼我出错。若我真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