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薛佑歌神情严肃,“这黄拯只是个鱼肉乡民的寻常地主,他们泸建县的农民都对他是又怕又恨,我恐怕他要是真的造反,连同县的农民都号召不起来!这哪里体现出一点真龙之气来?”
白道宁听得不太对劲,这衡量“真龙之气”的标准是造反的成功概率吗?
薛佑歌继续说:“要是他只是自己发疯以为自己真的变成龙,连自己身边下人、姬妾的奉承话都当了真,那其实我们也以为这无足挂齿。就算他到处乱说,其实我们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理他。”
白道宁心想,你这可是“毗邻南直隶”的大府区啊,这都能算山高皇帝远,这让别的地区怎么想?荒僻边疆?
薛佑歌向前微微倾身:“但问题在于,除此之外,他还联系过海派的长老、飞剑王和薄桑王,试图拉拢他们一起造反!”
“哦!”白道宁听到这里事涉宗教和藩王,认为确实严峻了起来,不由得稍微坐直了一些身体。
“海派的总教就在我治下的嘉虞县。因为两安罗一共占了六个教区,都无法通讯,所以现在还没有选出总教主,由大长老唐永望管事。唐长老与我家乃是世交,这次为德公子和郗公子做法事,我想就多半能请得动唐长老的高徒,郑志学师父。”
薛佑歌简单介绍了一下背景,就继续说,“数日前,唐长老就联系到我,说黄拯写信给他,相邀造反,他闻言震恐,实在不敢隐瞒这样大事,就找到了我。至于飞剑王和薄桑王,则是黄拯信中说他已与两位王爷讨论好要举事,我们致书过去,他们都说确实曾收到过这类信件,都是黄拯托他族人以纳妾为由到北方时送去的,但他们只当是痴人狂言,并没有答应什么‘共同举事’。”
薛佑歌说:“薄桑王说他直接没有回信,飞剑王说他的回信是‘有病就去治病’。”
白道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薛佑歌继续补充:“因此我姑且请唐长老先回复说,他是化外之人,如何如何不能参与世间俗事,用这种言论拖一下黄拯。我这些时日,寝食难安,都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件事。”
“谋逆乃是我朝最大的罪过,兹事体大。”薛佑歌放慢语速,缓缓捋须,“先不论其他原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