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涉谋反这一点,既然尊贵的太子爷难得行幸稷契府,正好黄拯事发,那小臣就理应请太子爷来监管这件事。”
白道宁严肃点头:“薛大人高见!那,敢问我需要做什么呢?”
薛佑歌说:“于我稷契府最有利的一项,是要请太子鉴定黄拯案的程度:他已将这事宣扬得尽人皆知,甚至已经付诸行动,试图勾结正教与藩王,是板上钉钉要管的罪。但是这件事要判到哪一等,却是可以商榷的。”
他放低声音,“若是判到‘谋反’和‘谋大逆’,那还要株连其族亲,黄家虽然主支已经人丁稀薄,但副支、姻亲众多,这些人皆是无辜,怎能让他们受过?何况他刚写出三封信就都失败了,也判不到这里去。若是判到‘谋叛’,也要抄没其家人、土地、祖产,除了祖坟全都要收归国有了。但若是只判‘谋恶逆’,那就只有其近亲受过了……太子殿下,泸建县乃是我府大县,黄家乃取其半,若是判高了,只会牵连太多人啊!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若是您能亲口拟定罪名,那我们可就放心啦!”
大陶历史复杂,对“十恶”中这几项事涉造反的罪名,虽然在名义上仍然是最高罪名,但在实践上并不过度严峻,最低的一等“谋恶逆”,只有首恶及其三代内近亲男子死罪、女子没官,还管不到已出嫁的女子。财产也只没收个人名下之财产。但是这位黄老爷只有一个已经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儿(大陶设置的女子最低可登记婚姻的年龄就是十四岁),又有可以转移财产的宗族,显然有相当大的操作空间。
白道宁一听就知道这是薛府尹想吞黄家的地,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薛佑歌白嫖到劳动力呢:“薛大人所言甚是有理,若是我够格来判这个案子,在下一定要认真考核情况,尽我所能不多冤枉一人。”
薛佑歌说:“除此事以外,还有两点,让我认为,太子务必要来管这件事。第一点,是我认为这位黄拯可能参与了刺杀太子一事。”
白道宁立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绷紧了。
而薛佑歌则表情更加舒畅:“这一点是我所猜测:近来黄拯在泸建县巧立名目,招募家丁武夫,收留流氓逃犯,购买马匹武器。正巧太子说,德公子与郗公子之死,正好与一支有力的强兵有关。太子也能看得出来,我连稷契府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