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分货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仍旧是发光发亮,两毛钱一根的相思鸟自燃的速度,和他的价格呈现出完美的比例。
按照许浮生自己的印象,他应该是在一条小巷子里面被人用砖头快拍晕了,然后理所当然的失去了直觉。对于这样的事情,深知人在江湖飘不能不挨刀的许浮生一点都不感到惊奇和惊讶。按照许浮生自己的话来说,像自己这一种早就已经被社会摧残成是行尸走肉的蛀虫,在世界上多摇尾乞怜一天,都是无比的幸运。
但是让许浮生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却是,等自己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竟然不是冤魂四处飘摇的阎罗殿,而是早已就在自己记忆里面模模糊糊了的少年时光。
熟悉的硬木板床在许浮生指尖触及的第一瞬间,不是久别重逢的温暖,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恐,就像是在上一辈子许浮生说长不长的三十载生涯当中,出现的一位手持砍刀的凶猛仇人。
诧异转化成了惊恐的情绪,一下子像潮水朝着许浮生袭来。习惯了逃避了三十年的许浮生,这一次在仓皇之中的选择也不例外,在陌生大过熟悉的环境当中选择迅速规避。
当然,那一包放在木桌上面的香烟,也没有被上一世有着十多年烟龄的许浮生遗忘落下。
许浮生将手里面那一根香烟仔仔细细的抚平,重新叼到嘴巴里面,再一次掏出一根火柴,背着风颤颤巍巍的点燃,最后神情近似于飘飘欲仙的长出了一口蓝色烟雾。
“晚霞面前一根烟,身心通透!”,摧残了自己的身体满足了自己的心理的许浮生,呛出眼泪,连连用手抚平自己剧烈起伏的胸部,感叹道。
“兔崽子!老娘看你是全身皮痒,需要好好松松皮了!”,一阵刺耳的女声刺破天际,宛如晴空之下的一道雷霆,震的许浮生夹着的香烟都把持不住,滑落到了枯草之间。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中年妇女,穿着一件泛白的衬衫,黑色长裤,小皮鞋,着装陈旧但是却透露着一股子干练整洁的意思在里面。
妇人左手叉腰,右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镜片下面承载着岁月痕迹的鱼尾纹,在眼睛微微的闭合之下,泛起森森的杀意。
许浮生脸上再也见不到之前的云淡风轻,踌躇恐慌之后,才扭扭捏捏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