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骨子里面的感情,这一世回响起来却仍旧清晰。许浮生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着跟上那一道逐渐佝偻的背影。
这一世,这一刻,许浮生突然生出了想做一点什么的心思了。
这不仅仅是为了弥补上一辈子欠下的债和长达十二年长埋心中的愧疚,更重要的是许浮生自己舍不得这样熟悉的感觉……
小村子远离城市当中的喧嚣,空气自然清新,皎月自然夺目。
小村子刚刚通电不久,许浮生坐在昏黄灯光下面的时候,甚至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灯光下,人影零碎。
吃过饭后,钟兰拉着小许浮生三岁的许平常丫头起身收拾碗筷,将半大不小的空间腾了出来,留给了面面相觑的一对父子。
许浮生低着头,下意识的用指尖摩擦着火柴盒,心中忐忑,不敢抬头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许俊秀,一个带着眼镜剃着廉价平头的儒雅男子,一个被钟兰指着鼻子骂傻菩萨还能笑脸相迎的丈夫,一个让三十年沧桑经历的许浮生不该抬头正视的小学老师。
许俊秀看着自己面前噤若寒蝉的儿子,金丝眼镜下面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细缝,桌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小平头,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了自己的外口袋,然后看见钟兰从厨房探出脑袋怒目而视,吓得浑身一震,接着开始一本正经的对着许浮生说道:“我们一对父子,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去外面单独谈一谈吧!”。
熟悉的声调,时隔十二年再一次的响起,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半点生分的感觉。
许浮生低着头,伸手揉了揉自己微红的双眼,也不拆穿许俊秀心里面的小九九,点头回答道:“嗯,是这个道理。”。
屋子外面明月高悬,星影斑驳,秋意寒风吹过,料峭阴冷。
许浮生裹了裹自己的单薄夹克,靠在一颗两人合抱的老槐树下面,斜眼看着一边从一出门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掏出香烟的许俊秀,嘴角抬起弧度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对于自己老爸的小习惯,许浮生这一个上辈子相当不称职的儿子,还是相当了解的。
作为一个标准的气管炎患者和老烟枪同志,许俊秀能够做出现在这样不着调的动作,许浮生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