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怎么了?”,许浮生拍了拍曾健的肩膀,自己这个朋友,许浮生太了解了。曾健抬起头,一张笑着比哭更难看的脸,吐出一口烟圈,大吼道:“这个世道,实在是太他妈不容易,不让好人有活路啊!”。
许浮生看着自己面前的曾健,苦笑,不容易这几个字,他比谁都明白。
胡某的奶奶是苗族,生在湘西的苗家寨里面,17岁的时候被胡某的爷爷用一头牛换了出来,没练过书,一个字不认识。
她唯一在纸上面留过的痕迹,是婚约末尾的红指印。
手印浅浅的压住一行字:谁反悔,赔双倍。
不识字,但是该明白的道理比谁都懂,一颗心牢牢地挂在自己两个孙子的身上。老人的眼疾就是在煤油灯下面,没日没夜的赶工蚕丝造成的。
康康在夕阳下面为老人细心梳理头发,曾健看着土墙面前钉着的婚锲,瞬间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