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我进去瞧瞧。”
林春苗没有继续坐着，而是跟在胡婶身后。
一进屋，地上全是汤汁和碗的碎片。
那是胡婶刚端进去的鸡汤。
“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实话，即便钱善丫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恶煞的嘴脸，林春苗见到她还是本能的厌恶。
躲得远远的，站在角落里。
床上的钱善丫伸出手，嘴角朝下，发出一阵声音。
她现在也不是完全说不了话，偶尔一些字眼，还是能听懂的。
只不过要很认真的去听。
林春苗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她清楚的听到了三个字。
“你不走。”
这是不让胡婶去镇上开铺子吧。
“娘……”胡娇娘一脸无奈。
“我不是都给您讲过了吗？我不是要离开您，离开这个家，我是去镇上开铺子，去挣钱哩！”
“啊…啊…不…走啊……”
钱善丫的嘴里还在嘟囔着不让胡娇娘走。
胡娇娘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婆母在担心什么，可解释了婆母又不相信。
和钱婆子沟通实在是太耗心力了。
“…您好好躺着，我先把地上的碗片收拾干净。”
说着，蹲下来收拾地面。
林春苗走了过来，帮着胡婶一起收拾。
“春苗，小心点，这碗片可容易割烂手。”
“婶儿，钱阿奶咋知道你要到镇上开铺子哩？”
“唉，我这要是去了镇上，可不得找个人来家里照顾她啊？”
那天钱善丫的妹妹德丫来李家了。
胡娇娘便问姨母愿不愿意照料婆母，她付工钱的。
“…估计就是那会儿听见了吧。”
“那钱姨婆是啥意思？”
“她倒是愿意，毕竟有钱挣，我就是怕……”胡娇娘转身看向了床上的钱善丫。
林春苗立刻就明白了。
没想到老婆子都不能动弹了，还这么作妖。
“唉，说实在的，我能理解石头阿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