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们若能离远些也是一件好事,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正因为如此,褐国皇帝并未强求。

    因为离得远,使臣团没能看清墉王的惨状,说不遗憾是假的。

    也不是毫无办法,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们可以想象啊!

    稍微发动一下想象力,墉王的惨状就出现在脑海之中。

    许彬神色微妙:“我怎么越想越想笑呢?”

    长乐侯抹了把点,生怕自己笑出声:“谁不是呢。”

    “若能痛打落水狗……”

    “你消停点,”长乐侯生怕他冲动,一把攥住他的袖子,“公主可是嘱咐了,莫要与他正面冲突。”

    “啧……我知道的。”许彬不是冲动的性子,但是他怀抱着一腔仇恨来到褐国的地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仇敌在面前走动。

    这些可是褐国人啊!

    活的!

    还有很多当官的!

    虽然现在两国尚未撕破脸,可以后,这些都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面对敌人却无法搞事,这跟过宝山而空手归有什么区别?

    他越想越怄,遗憾得连叹好几口气。

    而旁边的聂统领则在看着远处的木大人:“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提醒提醒他。”

    毕竟都是一伙儿的,木灼还要留在大雍,若是被墉王记恨上,他可没地儿跑。

    “他不是傻子。公主既然叮嘱过我们,不可能不叮嘱木灼,而且,公主可不会希望我们和他接触太多……”

    他们这次虽然要掩护木大人的家人离开,但是所有联系都需要在暗中进行,一定不能让褐国人发现痕迹。

    木灼可是公主在褐国最深、最重要的一枚暗棋,若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而暴露,他们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夏日祭进行到最后一步,是重立大地之母的神像。

    是的,褐国的大地之母像,年年都会换新。

    如此奢侈又劳民伤财的法子,却是他们用来彰显虔诚的工具。

    大地之母的雕像上,覆盖着一张华丽的红布,那红黏腻深沉,似乎随时都会淌下来。

    上面精美繁复的刺绣因为褶皱扭成复杂扭曲图案,像眼睛、像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