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
“所以沈先生,还请你们考虑好,三年,是一位植物人患者苏醒的最迟期限,在这之后,希望就很渺茫了。”
他说得委婉,可所有人都知道,渺茫二字的概率等同于没有。
时承煜沉默地走了出去,回到病房握着沈初棠的手,每当他感到不安或恐惧的时候,他就这样做,仿佛那只没有温度的手就是支撑他维持正常的动力来源。
他从没有仔细想过,躺在病床上的沈初棠会很痛苦。
她明明那样怕黑,睡觉都要留一盏灯。
如果她有意识,能听到他们讲话,知道他们在旁边,能感觉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却只能陷于黑暗,怎么也醒不过来,她明明最怕黑了,那该是怎样的难受和痛苦
时承煜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质疑自己的坚持,无论别人说希望多渺茫,他都不害怕,他能坚持,能等待,可如果坚持的代价是沈初棠痛苦,那他要怎么样才能坚持下去?
她最怕黑暗,而他最怕她痛苦。
可他不是沈初棠的家人,也没有做决定的权利。
沈父沈母没有说立刻放弃,他们做不到,却也没说坚持到什么时候,所有的等待都变了味道,多了纠结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