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不点在委屈巴巴地抹眼泪,看得祝南枝心都化了。
她蹲下身,被沈安安一把抱住,哭着说:“安安不要和娘亲分开,安安会听娘亲的话,娘亲别不要我。”
“安安,我说过什么,”祝南枝温声纠正,“我只能叫小娘,侯爷夫人才能叫娘亲,记住了吗?”
“我不要和小娘分开!”沈安安哭得更大声。
他既委屈祝南枝要送走自己,又委屈不能叫祝南枝娘亲,抱着她哭得伤心欲绝,不肯撒手。
这一幕,被青黛看在眼里。
她一脚刚踏入院中,却硬生生停在外面,静静看了会儿后脚步调转,顺势入了隔壁老夫人院,将方才看到的一幕如实转告。
“倒是舐犊情深,”老夫人不置可否,淡淡道:“去告诉夫人,就说是侯爷说的,以后孩子养在他祝小娘院中。”
到底是祝南枝识趣的态度取悦了老夫人。
“那这孩子……”青黛欲言又止,给老夫人捏肩,试探道:“可还继续追究?五年过去,恐怕不好确认。”究竟是不是侯爷当年留下的孩子,谁也不敢确定。
“是不是我们家的种,再养养就知道了。”
老夫人闭上眼,气定神闲,“若不是,那就将小野种母子二人赶出家门,若是……我侯府的血脉,自然由我亲自教导,岂能轮得到一个婢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交给祝南枝那个贱货?侯爷,侯爷莫不是被狐狸精……”
“夫人,这是侯爷的意思,”青黛趁着温锦融发火的间隙,低下头见缝插针道:“老夫人还说,劝您忍一忍,来日方长。”
“滚!”
一盏瓷杯险些砸在青黛头顶,洒出的澄澈茶汤浇在地上,总算让盛怒之下的温锦融理智了些,艰难地回过神。
她深吸一口气,命丫鬟给青黛塞了支银簪当封口费,这才黑着脸将人送了出去,一颗心再难平静。
怎会,侯爷怎么会……认下这个孩子,还将其留给祝南枝抚养!
她好不容易稳下的心绪再次炸开了锅,全部化为针尖的力度一根根刺下去,一幅即将绣好的春日兰被她平添几根杂乱的叶片,勉强排解心中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