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善目：
“活着的人才是最要紧的，对我而言，能将我的孩子抚养长大，已经是一件幸事。”
死去的人难道就不重要了？
祝南枝低下头，在内心思忖。
起码说明，在老夫人心中，老侯爷的分量是比不过沈墨莲的。
甚至，她能从老夫人的态度中，看不出老夫人对老侯爷的半分在意，言语中几乎没有一点感情。
就连提起，也不过简短几句，很快就含糊盖过。
老夫人对这位早亡的丈夫，并未有什么不舍和深厚感情。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祝南枝点了点头，不再强行追问这件事。
而是话锋一转，直白地问：“但我们现在需要一切线索，侯爷正在调查当年的真相，若是您知道些什么，能给活人省去一些麻烦。”
知道老夫人对老侯爷没什么感情，若是只提替老侯爷报仇，她或许没什么反应。
所以祝南枝只说沈墨莲在查。
既然老夫人关怀活人，也该拿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给活人一些帮助。
果然，老夫人对这个说辞并不排斥。
她无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了祝南枝良久，终究还是摇摇头，缓慢起身。
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祝南枝悠悠地说：“看在你对侯爷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我若是什么也不肯说，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我绝无此意，全凭老夫人定夺。”
祝南枝察觉出来老夫人的不情愿，低头恭维道：“妾身只希望侯府，老夫人，还有侯爷一切都好。”
“这种漂亮话就不必说了。”
她轻哼一声，冷睨祝南枝一眼，终究还是叹息道：“老侯爷死前，曾说他将要去的是北方。”
“北方？”祝南枝心中一突。
可老侯爷分明是死于南方的赈灾。
“不错，”老夫人语气坚定，眯了眯眼：“就是北方，他不曾透露真正目的，但方向我还是能确认的，可后来老侯爷在外面出了事，尸体……却是从南方运回来。”
心中堆积许久的心事终于能一吐为快。
老夫人的语气中，喟叹间夹杂着些许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