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小荷硬着头皮。

    谢淮见她老老实实的模样,这才舒展了眉眼,“这还差不多。”

    就是一次偷吃,她老实交代,也不是不能原谅。

    小荷先是替他盖好了被子,便坐在床头,开始咳了咳,“能熄了灯吗?”

    就灯油还挺贵的。

    “嗯。”谢淮腼腆地嗯了一声。

    他以为,这是她的暗示。

    “我……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只记得,有一场很盛大的灯火会,沿街都是摆摊的,大家还戴着昆仑奴的面具……”

    锣鼓喧天,爆竹轰雷,她哭着在人群里走。

    只听那雷声一炸,她惊叫一声,就被人拍晕了。

    “记事起,我就被卖到了山里,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小荷心虚地瞥了陛下一眼。

    大马这么一闹,现在怕是陛下连都以为,他是山里那个少年。

    冒认妹妹已经很大胆了,小荷可不敢冒认未婚妻。

    但反正是暂时的身份,口拙的小荷已经不想再编了。陛下心思敏锐、智多近妖,在他面前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了。

    月光照在谢淮脖颈上的黄玉上,他摩挲了一下那枚玉石,“然后呢?”

    谢淮很奇怪,山中的那一家明明是他的亲人,可是听小荷提起,自己内心竟然没有丝毫波动。

    连询问的欲望都欠奉。

    小荷松了口气,幸亏陛下没问山里的事,不然她定是瞒不住。

    山里那家人很坏,她曾经的婆婆日日拿鞭子抽她,令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起早贪黑干了一整天农活后,还得给全家做饭,自己则在狗窝旁跟狗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