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的脖子都要被捏碎了,极度的痛苦之下,她仿佛一片秋风中零落的残叶。
大马这才从暴怒中醒悟过来,冷笑着放开手,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个中年妇人,“当初分明是小荷为我求医买药,你凭甚说她贪生怕死、畏险而逃?”
“当初是小荷为我借遍了云朔城所有的子钱家,你又凭甚和祝妹一起说谎,说是祝妹借的?”
孙林颤颤巍巍捂住脖子,大马的话,又令孙林怔愣了半天。
“说啊,说啊!”大马怒吼。
孙林张了张嘴,她的喉咙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孙林讷讷不知该怎么说,喉咙涌出一阵腥甜,她吐出一口血来。
她不能说自己也是被祝妹哄骗的。
因为祝妹到底有没有求医,到底有没有买药,到底有没有借钱,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阵子祝妹不仅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得了一笔银钱,过得相当滋润。
她别过眼,沙哑着嗓子,“谁叫……谁叫……那只死狗这么欺负祝妹……”
“而且……死狗自己消失不见,难道……不是嫌弃你……快死了吗?”
“只有我家祝妹,才这么好心……一直照顾你、体贴你……”
大马双目通红,听得阵阵发笑,“小荷被人追债,临走时给了祝妹多少银钱,托付她照顾我,怎么到了你这妖婆口中,就是祝妹好心了?”
“况且,小荷救了祝妹,养活祝妹,当年为了祝妹不去二少爷那色狼院中,得罪了多少人,还把厨房的位置给了祝妹,这叫对祝妹不好??”
大马昏迷的这几天,他其实是有意识的。
他的意识往返了这些年,把以前在迷雾与谎言之中的事情,该看清的都看清了。
就是看清了,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可笑,有多愚蠢。
自己竟然被祝妹和孙林两人的谎言,骗得团团转,丢失了这辈子唯一为救他可以不要命的女人。
孙林听着那些话入耳,这些事实和她所了解到的事,相差甚远。
“你……你……是不是被谁骗了?”孙林哆嗦着嘴唇问。
“啪!”大马毫不留情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