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这件事时,气得一夜未眠,第二天便去寻了躲在湖边小屋的二老爷。
“如今你要眼睁睁看着肃穆公府就这样败落下去吗?”老夫人看着坐在书桌前捧着书看不停的二老爷,直接怒声道。
冯姨娘立在一侧不敢说话,二老爷却似没听到一般,直到老夫人下令,让人将他屋子里所有的书全部扔出去。
二老爷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以前那样,逮着谁都骂,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娘,道:“你们烧死她,又不敢杀了他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她那是败坏妇德,该死!”老夫人咒骂着,二老爷却蓦地红了眼睛,平静笑道:“若不是爹为了求肃穆公府的荣华富贵和平安,怎么会把她送到宫里去?你们不就是想让她败坏妇德,来护肃穆公府的荣华富贵了体面么?”
冯姨娘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典故,忙低下了头,却更加不齿老夫人。
老夫人浑身僵住,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只怒睁着眼睛,揶揄道:“我好歹是你娘,你难道想逼死我,看着肃穆公府败落吗?”
“早该败落了,这多出来的几十年荣华,本就是你欠他的。”二老爷说完,垂下眼睛不再多说。
老夫人上前便扇了他一巴掌,看着他也早已花白的头发,泣不成声:“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说罢,转头离去。
等老夫人一走,冯姨娘立马上前来:“老爷,您没事吧。”
二老爷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老夫人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一直放在角落里谁都不许碰的盒子:“把这个拿去,明日一早送去淮南王府,就说是我送给未来……未来小王爷的。”他始终没说出‘孙儿’二字。
冯姨娘忙点头:“时间不早了,妾身服侍您歇息吧。”
二老爷躺在床上时,问道:“还有几日过年?”
“还有四五日。”冯姨娘看着他眼睛直直的望着帐顶,有些紧张:“老爷,您怎么了?”
二老爷拉了拉她的手:“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冯氏微微珉唇:“这本是妾身该做的。”
二老爷笑笑,不再多说,等冯姨娘出去后,看着空寂黑暗的房间,拿出了他一直藏在床头香囊中的一只白色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