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昭,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老子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放牛娃了,朕是大梁的皇帝,朕早就不叫牛三儿,我叫姜穆尧!”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天,这人当真不是皇帝!”
“听见了吗,他是个放牛娃,是冒顶了皇上的名头!”
“那皇上哪里去了?咱们的皇上呢?!”
“妖孽,你把我们皇上弄哪儿去了?!”
满朝的诘骂顺着众位大臣气得七窍生烟的脸涌向须弥台。
姜少昭的目光也带着讥诮,从那抹银白的发丝间透出来,似是置身事外,似笑非笑地打量牛三儿。
原来每个人都会生出无限的私心和欲望。
他与牛三儿配合十六年,这人从一个愚钝的,除了有几分武艺,什么也不懂的放牛娃,竟然成了一个颇有心机城府,还知道坑害于他的黑心人。
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样子。
从前他的确不对他抱有期望,毕竟对于人的信任,从定王府出来的时候,他就失望透了。
唯一值得他信任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只是他没想到,日积月累中,那个会因为他一次晕倒而着急的牛三儿,那个他当时甚至觉得有些人味儿的牛三儿,终究也变成了季相礼一样的人。
利益,大家追逐的,都只有利益。
反倒是他自己,仿佛一直为了要给谁证明什么。
但他要证明什么呢?
如今证明什么,才有意义呢?
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虚无。
牛三儿被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嘴。
然而即便用手堵上了嘴巴,另一只手却又控制不住地将其掰下,一句句话就像雷电,轰得满殿之人毛骨悚然,义愤填膺。
这时,另一道声音犹如山溪潺潺,清润地在这大殿中响起:“本王想问一句,牛三儿,你究竟是何身份?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又是如何混进这皇位之上,欺骗了大家这么多年?毕竟这一切,只依靠你一人,怕是很难完成。”
姜行一直都还有所怀疑,之前牛三儿在东宫,除了江远风外,怕是应该还有其他内应。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