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紧握至关节泛白,眉宇间凝聚的阴霾难以掩饰。
归夷强忍心中悲痛,以最轻柔的动作涂抹药膏,越看越是心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抿紧双唇,坚持完成上药的过程。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想到姜承宣还在屏风之后,归夷决定仅解开婉宁的发簪,暂不做更换衣物之想。
待宇轩手忙脚乱地取药煎煮完毕送至时,姜承宣已在小桌旁小憩,被脚步声唤醒,迷糊中叮嘱:“莫让药凉,赶紧小心喂她服下。”
归夷领命而出,接过药碗,转身却见傅益桓已将婉宁拥入怀中,轻柔地让她倚坐,以便喂药。
“来。”
傅益桓表面平静,本想接过药碗,却忽念及自己从未有过喂药的经历,便尴尬地收回了手,“还是你来比较好。”
归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犹豫惊诧,但她心中所想皆是婉宁,无暇顾及其他。
婉宁依旧紧闭双眸,即便在梦魇中,也温顺地吞咽着苦涩的药液。
归夷见状,心中的巨石终得稍许放下。
喂药毕,却发现婉宁脸颊上泛起了些许红晕,她放下药碗,轻触其额,惊呼而出:“姜公子!婉宁姑娘又发起烧来了!”
姜承宣正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之中,突然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屋内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仿佛是被无形的手猛地拉回了现实。
他猛地睁开双眼,睡意瞬间烟消云散,身体条件反射般弹起,步伐虽踉跄,却仍坚定地向屋内深处迈去。
他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停在婉宁的额头之上,指腹笨拙而又急切地摩挲着,仿佛试图通过这简单的触碰,就能探知她的病情。
接着,他焦急地搭上了她的手腕,闭目细数那细微脉搏的跃动,心脏随之“咯噔”一声,沉入了不安的深渊。
“快,快去我那里找一支十年陈的人参,用来熬水给她应急。”
姜承宣的话语如同急促的鼓点,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紧迫与焦虑,他的眼神中满是急不可耐。“这天气明明刚刚回暖,她怎会如此不抗风寒。”
这一问,屋内的氛围瞬间凝固,空气里弥漫开一种无形的压抑。
归夷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