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尚此举,或许正是因为看出了自己在傅益桓心中的不同,担忧自己会给赵馨悦带来麻烦,故而前来施压。
婉宁冷笑一声,不经意间,手掩面庞,内心翻腾不已,眼前的景象在她的目光中变得模糊不清。
杨之尚离去之际,跟在其后的侍女得意地瞥了婉宁一眼,那目光中竟蕴含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怜悯。
婉宁垂首,目光落在手背上未愈的伤痕,记忆中裴雨蝶嚣张跋扈的形象再次浮现。
杨之尚所言不虚,婉宁悲凉地认识到,若她决意留在傅益桓的身边,未来生活的幸福与否,将完全受制于那位正妻的性格。
若是一位温婉善良的主母,她也许尚能守住自己的小小世界,平静度日;但若主母如裴雨蝶一般傲慢专横,她的未来,恐怕将永无宁日。
逃离的念想在心中蠢蠢欲动,婉宁的心情乱作一团,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直到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她才恍然惊醒,发现自己不自觉间已经将嘴唇咬破,痛楚悄然漫延。
“婉宁姑娘。”
门外,掌柜的敲门声响起,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方才有一位自称是主子好友的张大人,说有物事需转交给你,小的现在可以进来吗?”
“请进。”
门扉开启,掌柜将一只精致的信封置于桌面上,向婉宁解释道:“这是主子给您的,杨公子交代,您可回家后再慢慢开启。”
交代完毕,掌柜退至门边,又关切地补充道:“婉宁姑娘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小的。”
婉宁微微抬头,轻声道谢:“多谢。”
掌柜退出房间后,婉宁才迟疑地拾起那封信,回忆起杨之尚先前的言辞,直觉告诉她,信中的内容恐怕不甚乐观。
更何况,这是出自傅益桓之手?
杨之尚真是胆大妄为,料定她不敢直接对傅益桓表达不满,便有恃无恐地做出这种行径,简直是利用权势欺人太甚。
婉宁手指紧握信封,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心中的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茶馆楼下,刚刚获释的沈平贵见到女儿随一位华服男子步入茶楼,心中升起一丝喜悦。
但想到傅益桓上次给予的教训,他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