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无法用夜能视人的目力去看身后那辆马车里的人,但他知道对方一定在沉睡。
她或许睡得昏沉没有意识,或许蜷缩成团暗自舔舐伤口,亦或许,她终于幡然醒悟,知道跟着他是件没结果的事。
不知等了多久,朔千重才听到一句回复,“等明日。”
“真的?”他尤有些不敢轻易相信。
“嗯。”
宁焰终是给了个确切答复。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啊。”朔千重简直怕了他了。
“嗯。”
朔千重等来想要的答案,生怕他返回,兀自回到后面马车上去了。
郑齐等人走过来,一行人连夜赶路。
他们正行进在一片宽阔的官道上,呈半圆形状的下弦月静静悬挂天边,受轻微颠簸的宁焰抬眸直视其黯淡光辉。
人月两相望。
不得团圆时。
……
这一晚宋欢喜睡得很深很沉,睡梦里有许多片段来回闪过。
有她的,有宁焰的,还有顾长卿的……各种各样,纷繁复杂。
只不过翌日一觉醒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王女,您醒了?”外头赶车的朔千重听到动静,敲了敲车框。
“嗯。”宋欢喜坐起来。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换了一套新的,想起来昨日在医馆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看到过一个妇人。
“我的衣裳……”
外头的朔千重很快就懂了,解释道:“王女昨日暑热昏倒,老臣带您去了就近的医馆,让医馆的人请了个妇人帮您擦洗一番后换上的。”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朔千重就开始不自在。
“那个,咳咳,王女啊,大夫说,说您……”
“说我什么?”宋欢喜隔着车门问。
朔千重:“那个大夫说您……说您还来了月事。”
起了个头,后面的话也好开口了,“大夫说您容易腹痛,我们赶路,我图方便让大夫给煎了药,方才路过一个村子时找一农户家借了点热水给您热着,这会儿您要吃吗?”
这种事本不该朔千重这个大男人来说,也不该他管,需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