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锦闭眼躺在兄长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战栗,握着表姐的手,能深刻体会她的害怕,听到大哥找大夫时颤抖的声音,她知道,他也慌了。
表哥没有过多的反应,但她也能想象他内心的煎熬。
她真的很想立马睁眼让他们安心,可是她不能,她留在平阳县的时间不会太长,她怕赶在离开前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只能出此下策。
不是她不想告诉他们真相,实在是如果她说了,他们同意与否都是个问题,再者他们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达不到现在的效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仇敌她也要一并解决掉。
那就是与刘家勾结在一起的县官。
前世表姐死了,表哥傻了,这些血淋淋的事情摆在眼前,为什么刘家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屹立在平阳县?
是舅舅没去告官吗?
这根本不可能,一双儿女接连出事,舅舅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可是舅舅最终却没能等来最终的公道,那答案只有一个,刘家人给的太多,或者刘家与县令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李家毕竟和刘家不同,舅舅所掌握的家财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是属于二房和三房的,再有一部分要留在中公,舅舅可以倾尽一切去与刘家对抗,但其他人呢,其他人会把自己的利益拿出来让他挥霍吗?
答案显而易见,如此,就单是拼财力舅舅都拼不过人家,又如何能在这场博弈中获得胜利?
沈玉锦在平阳县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她有的只有她的身份,这个不管在哪里都很好用的身份。
只要她出事,那侯府就有出手的理由,她就有办法把刘家拖入地狱,顺便把与他们纠葛不清的县令一并拉下来。
据她所知,平阳县大大小小的商户每年都要给县令许多孝敬,这一点李家也未能幸免。
身在平阳县,就算有侯府撑腰,县令也有一百种方法让李家不好过。
舅舅本就不想因刘家拖累母亲,所以根本没想过扯着侯府的大旗谋取什么利益,如果他真有这个心,刘家早在平阳县一家独大了。
除了商户的孝敬,普通百姓也过得极为艰难,沈玉锦在来之前就让荣安派人来调查了下平阳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