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要给他斟酒，却被他给挡下了。
“我这坛子里还有。”
二当家笑笑，“大哥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还非要用自己的酒坛，是嫌弃兄弟的口水吗？还是害怕我给你下毒啊。”
寨主眼眸幽深，抬眼时，仍旧是那副坦荡大气的模样。
“瞧你，就一杯酒，喝哪个不是喝，怎么还计较起这个了。”
“大哥说的是，是小弟过于计较了。”
二当家意味不明地道。
两人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多数人都被其他几个当家给驱散了。
正如三当家所说，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马虎。
“大哥，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吧，我还记得你当初递给我馒头的情景，那时候我太弱小，一口吃的也护不住，不是有乞丐抢，就是有野狗追。
那年我差点饿死，要不是你，我活不到现在，跟着你走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只要我不死，一定要永远追随你。”
寨主垂着头，火光只照亮了他的额头，大片的阴影铺满了他的脸颊，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没有说话，手指转动着酒碗，似在认真聆听。
二当家将酒碗扔到脚边，手臂向后撑着，仰起头望向了夜空。
是阴天，没有星星，他却看得认真。
“一转眼，居然过去这么多年了，总觉得什么都没变，又觉得什么都变了，大哥觉得变了没有？”
寨主长叹一口气，看向他，“那你变了吗？”
二当家没有去看他，凝望着天空，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即摇摇头。
“没有。”
语气很是坚定。
或许在这些年他的确有犯浑的时候，有对大哥不满的时候，但在他心里，大哥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寨主不置可否，他起身拍了拍二当家的肩膀，“夜深了，回吧。”
二当家颓然地低下头去，五指逐渐收拢，“大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寨主脚步一顿，动了动嘴，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变了吗？
当然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