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这些奴仆重要。
容轩如今对人的眼色、神态异常敏感,容元修的迟疑和神色变化已经说明了一切。
容轩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没有受伤,容元修也没有打算彻底地为他出头,在容元修心里,大概他的命当真没有这一窝子下人重要。
不是容轩脆弱,而是面对曾经对自己悉心栽培的父亲突然变了脸,相当于否认了存在他过去的父子亲情,也相当于否定了他自己。
黎久薇在门槛儿外面站着,她一直留意着里面的动静,见状便知容轩又陷进去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从送茶水的丫鬟手上抢了托盘,直接就给送了进去。在把茶盏放在容轩手边时,轻咳了一声,退到他身后站定。
她对着容元修福了福身,恭敬有礼地笑道:“老爷,大公子近日身子不适,伤情也有些反复,夜里时常睡不好。”
“您想啊,别院出了此等恶奴,夜里再睡不踏实,可不得觉得好些人都要害他,在屋里待着都不安稳。”
容元修正是尴尬的时候,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黎久薇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他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来这人是谁。
之前黎久薇来府里的时候,他只在密室见过她一面,还没正脸儿看过,这一看就有些晃神儿了。
“这是……久薇姑娘,轩儿,你看,为父并不是不关心你的伤情。久薇姑娘出身元都皇商之家,自幼便学了医术。”
“我也是想着你的伤需要调养,郎中能问诊开药,调理上还得靠医徒医女,这才千方百计地将人请了来。”
“你可不能因为几个恶奴为恶,就说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要害你。那些个恶奴,不举家发卖,是为了咱们容家的名声。要是动静太大了,让人觉得咱们容家有失良善,说不定你伯父那边也要被弹劾。”
“可这样做并不是不帮你出气,日子长着呢,咱们从长计议,不想让他们继续留在府里,慢慢来就好,等个三年五载的再分批卖了,谁又能说出什么。”
“你就是病中多思,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你千万不要把人往坏处想,寒了大家的心。”
到这时候了,还不忘给容轩扣帽子。
黎久薇也是第一次正面面对容元修,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