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叠叠六架水车,加上各种转轮和齿轮的配合,将千钧水力聚于一线,这力度宛如开山。
那块儿天石谢平试着切分和熔炼过,可是除了矬掉了点儿渣和烧变了点颜色之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新制的水车,显然是要聚水力切割天石用的,这种法子以前谢平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谢平已经习惯了去做那些容轩交待的不能问的事儿,这件事他当然也不该问,尤其是容轩让李成来传话,特意叮嘱了他不能问。
可是面对如此奇术妙法,谢平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试试能不能多少了解一些,也能让他精进不少:
“黎姑娘祖上是不是有做工匠的?一定是个大匠人,有这样的奇思妙想,一定是当世大师。”
“大师称不上,也不足为世人道也,是给……皇家修墓葬的隐世。”黎久薇早就想好了说辞,事实上她也是这么跟容轩说的。
这里面有个空子可以钻,这个空子就是原身母亲赵氏的出身。
黎久薇的记忆里是有这个的,赵氏是个慈幼院长大的孤儿,亲生父母都是军户,祖上有好些个从事各种行业的匠人。
赵氏自己做脂膏的手艺就是从她族里的一位长辈那儿传承下来的,这些人如今大多数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想查也查不清楚了。
何况说他们是给皇家修墓的,这种事一向机密,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但是皇家的墓园封口处和整个墓室往往要用到巨石,有独特的切割石料之法不足为奇。
谢平想到容轩能听这么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的,就不由得更信了几分,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哪里就能入得了眼了。
他的语气比之前显而易见的恭敬了几分:“原来如此,黎姑娘家里果然是有传承的。只是这水力虽大,还是分散了些,想要切割巨石恐怕还是不大行。”
打个比方,瀑布的力量也很大,高的话水下来能把极为坚硬的铁器直接折断。
可是瀑布的水幕落下时很宽,并不会全部集中在铁器上,这就分散了它本来的力量。
若是寻常铁器,这样也能冲断,可换做这块儿极硬的天石,必须集中更大的力量才行,而且这个力量的作用面越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