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羡慕李氏了,自己带着女儿出去做工,把两张嘴糊弄住了,每个月交上三四十文钱回家就行。
顾氏也想这样,可她想被扶正,不得不表现自己,而且李氏的女儿也能做工,她这一双儿女都是金贵的,成日里只只知道要银子花。
她当着这个家还好,还能在黎百川借了银子回来之后往她的一双儿女身上划拉点儿,要是她学了李氏,别说扶正彻底没了指望,她的一双儿女可怎么办。
顾氏现在已经不想着什么黎家东山再起了,她想不了那么远,也顾不了那么远了,她现在就想着先把这两三年凑和过去。
黎梓卿已经及笄了,耽误下去也等不到黎家被赦免,倒不如趁着年华正好找个好人家嫁了。被流放了,嫁妆可以从简,可是要想找个条件好些的人家,媒人钱和场面上的花销总是要有的。
黎朝宗现在家里供着在私塾里读书,顾氏不识字,不懂黎朝宗究竟读得怎样了,可是她心里清楚,黎朝宗读得再好,至少这十年里都没法子参与科举,虽说功名不怕晚,四十几岁中秀才的都有,可是这些年怎么办呢?
这中间黎朝宗是要娶妻生子为黎家延续香火的,光靠借银子可不够,而且人家姑娘家里谁也不会愿意找个靠借银子谋生的,更何况现在已经连本带利已经借了六十多两银子了,村里人说了,要是到了百两就不再借给他们了!
顾氏就想着得给黎朝宗找个营生,之前还找不到人,现在白氏刚好回来了,她想试着让白氏走走门路,让黎朝宗当个账房或是找家私塾当个书童、侍书,而不用签下买奴契,只做工就好,将来不影响他科举。
顾氏已经打听清楚了,按照律例,罪籍出去做工只能为奴,可是凡事都有背地里行的通法子,白氏在西绥伢行人脉广布,想想法子,说不定就把他塞到哪户人家做个暗工了。
到时候里正这里没有买奴契也不怕,就像村子里不让那个木匠下田耕种一样,到时候就说黎朝宗还在村里读书就行,欠下的要上缴的口粮实在不行就拿工钱的银子补。
当然了,要是能让白氏跟里正走走关系,能把补粮食的这笔银钱省了,那是最好的。
顾氏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对黎百川道:“老爷要不咱们明日再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