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银子不好往回要,那可都是些刀口舔血的狠人,吃进去的东西哪儿还有轻易吐出来的道理。
就算是容轩跟他们勾结骗了这一大笔银子,容轩现在管他们要自己的那一份,恐怕都未必能轻易足数拿到。
容元修想要把东西要回来,要么就要设法跟西偃的另一派勾结,让这一派帮他们抢回来,再要么就是请西绥州府的府军出面,帮他们交涉看能不能帮他们要回来一些。
后者是不可能的,州府是陈大人主事,一定会问起事情的因由,到时候银子未必能要回来,他们主仆二人都得落罪。
想要回来就得选第一条路,到西偃去找另一派的人帮忙,好处自然是少不得要给的,一定得脱层皮、掉层肉,但好歹应该能要回一半儿吧……
容元修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想把银子拿回来太难了,他只觉得心头绞痛,捂着心口直直地摔坐在椅子上。
“老爷,你没事吧,老奴这就去叫府医。”
钱管家立刻上前扶住容元修,刚想出去让小厮喊那新来的府医,这时候容元修可不能出事。
容元修缓过口气,拿出鼻烟嗅了嗅,缓过口气来:“这事儿横竖都跟轩儿有关,就算不是他设的局,已经撕破了脸,他必是不会帮忙的。”
“得想想法子拿住他,让他不得不帮忙。私库要是真的,能在西偃藏这么久,他在那边一定有能帮得上忙的人。要是假的,他跟那票号勾结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不会一点好处都不拿……”
容元修咳嗽起来,有些上不来气,钱管家帮他拍背顺咳:“老奴明白了,大公子要从中取利,肯定还要那边联系。得想法子拿住他的软肋,让他把银子要回来。”
钱管家去办差了,这一路上他就在想容轩的软肋是什么,这才发现容轩现在还真没什么软肋。
容轩没有同父同母的手足,生母和外祖父母都已不在人世,没有妻房子女,就连一个黎久薇……那份宠爱和信任都可能是装出来的,这要拿什么要挟他?
难道用容易要挟他?
钱管家只觉得自己要疯了,他自小在槐山房长大,从小厮一路升到了大管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容元修的决定。
一个家族或是一房人要想向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