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修被扯掉了遮羞布,将这些年藏在心里的不堪和压抑都说了出来,这些年这些话一直埋在他心里,只偶尔会跟钱管家吐露几句。
容元修真是憋坏了,眼下他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平日里不能说的都说了这么多了,索性不再遮掩,说个痛快:
“你看看你伯父,他在元都做官,什么好事儿都他占了,我要留在西绥这么偏僻的地方打理家业,他呢,每年舒舒服服的就可以拿走一半的分润。”
“你身为掌家,明明在账目上做点手脚就可以给咱们槐山房攒下些家底,你偏偏不,说什么只有坦诚,才能互相信任。你是我的儿子,你就该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把罪名背下来,你就要背下来,你为什么不愿意?还敢闹到公堂上。”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低个头,这件事在族里就可以解决,你闹上公堂,丢的是我们槐山房的脸,也是容家的脸,就连你一惯敬重的伯父,也因为你颜面尽失!”
这些日子以来,容轩的心境从不敢置信、心痛难忍、不得不看清现实、直接面对一直走到了当面扯掉了最后一点遮羞布和牵绊。
这个过程不能不说艰难,容轩甚至宁愿多经历几回从前中兴家业中的艰险,也不愿意经历这一刻。
可既然撕破了脸,想必这般父子相对的时刻也不多了,容轩不吐不快,反而让一向谨慎低调的他有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父亲,您这般愤怒,不,是恼羞成怒才对,究竟是因为容家和伯父丢了脸面,还是因为您自己丢了脸面?”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不止证明了我的清白,还证明了您的手段实在一般,在道理和手段上,父亲都干不过儿子,您可不就丢脸了么。”
他不顾容元修气急败坏地呼气声,带了些试探地问道,“母亲过世之后,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一个母家的人,外祖父和我娘都没有留下一句有关逆产的话给我。”
“外祖父去世之前,应该有交待过您什么吧?他是不是说过,若是乱世不止,您当守好这份家业,守不住便将上面的产出换成银两藏好,养活族人,若还有余力,也当帮助西绥百姓。”
“要是世道好了,时局平复,新君登机,便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