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村民各自归家,鸡犬回笼,家家户户升起炊烟飘出饭香。
郁知秋在山脚下没看见刘家兄弟,估摸俩孩子自己先回家了。
李秀娥提了提背篓里的草药,兴奋地道:“二毛娘,咱们明天就去镇上卖草药吧。”
郁知秋点点头:“成,晚上回去一类类分好,把多余的泥巴枯叶收拾干净,明天吃过午饭去。”
“中午才去呀?”李秀娥声音低落下来,她还想着早上就去卖呢,要是能卖钱,下午再抽空去山里一趟。
“先前跟孔嫂子说好了,明儿孔嫂子堂哥要来我家打灶,我得在家看着,中午还要做几个菜,上午恐怕没时间去镇上。”
“而且上午找孟大夫看病的人多,他多半没空,咱们去了也是干等,吃过午饭去人少,卖了就能回家,不耽搁时间。”郁知秋耐心解释着。
李秀娥闻言,眼中浮上懊悔:“原来是这样,你看我,实在太心急了些,把你家打灶的事都给忘了。”
“二毛娘,不怕你笑话,我活了三十几年,除了平时卖鸡蛋鸭蛋换几个铜板,还没通过其他方式挣过钱。”
“村里有些手巧的媳妇,靠着打络子绣荷包一月也能挣上百文钱,偏我手笨学也学不会,今天跟你出来挖草药,我觉得这个我能做。”
“苦点累点我不怕,能挣点钱就好,来宝的年纪越来越大,他说媳妇的钱我还没攒够,急得我嘴里起好几个大泡。”
李秀娥说着说着,眼泪跟着掉下来,她向来好强,郁知秋也是头回见她这样。
古来今往,父母最操心的便是儿女的终生大事,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历来如此,就算是在发达的现代也是一样。
郁知秋能理解李秀娥的焦急,她是怕耽搁孩子,年纪越大越不好娶妻,拖到最后只能随便凑一对将就着过日子。
“秀娥,说亲的事你别光自己急,你问问来宝和他爹的意思,看看他们心里是个什么章程,来宝这才多大,比二毛也就大半岁,哪就那么慌了。”
郁知秋不太会安慰人,想了想接着道:“孟大夫说野菊花他也收,最近正是菊花开得好的时候,等我明天忙完家里的事咱们再去采菊花。”
李秀娥也是情绪一下上了头,说不急